末尾,余烬,虫豸

我是胆怯的。

這一点我心知肚明。

弱小的连虫豸都不如。

 

夏夜的蝉声几乎消失殆尽了。

秋风还是没有来。

 

我只是惶然不知所措。

早上,我将医用纱布仔细叠好,一遍一遍地贴上,又一遍遍揭下。

夜晚到来后,我取来割纸用的小刀,隔着纱布一次又一次地来回描摹我的血管,动脉与静脉,却只是挑断了几根白色的棉线。

头上的白炽灯和甲虫的翅翼产生相同频率的嗡嗡声,它们坚硬的壳与灯泡碰撞时发出空落落的声音,我仔细去听,确实与自己的内心无异。

于是,我看着它们来回往复,一点点在灯下变得焦黑,扭曲,僵硬。

然后哀叹着——

至少我还没有死去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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